“葬礼”
今天是我的葬礼。
没错,我的。葬礼。
——由于上次在调查时候的疏忽我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真实姓名,导致那群不死心的想要来杀了我泄愤。他们的势力可是在全世界遍布,秉持着打不过就躲的原则,我干脆直接假死,让他们以为我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从而放松警惕停止追查。
接着再更换一个新的身份,重新进行我的侦探事业就好啦。我的计划可是天衣无缝。
虽然现在我已经处于绝对安全的境地,但这几天还不能够接案出风头,干脆在百无聊赖之中来看看我的葬礼。
啊,其实还想顺便看看他会不会来。
我死去的消息早已经在全城散开,葬礼举办的地点没有权限设置,他若是真的想来,这就是轻而易举的事。
喂喂,不管怎么说你可是我一辈子的敌人,算得上是我生命里……比较重要的人了,总不能连我的葬礼都不来吧?
大侦探?
终于在入口处出现了那个身影。我下意识压低了帽檐:以他的侦查能力,如果不做点准备的话,就算是混在人群里也会被他一眼认出来抓住的。
嗯?
和往常不一样,他今天并没有警惕地观察四周,记住每个人的长相特征。
穿的衣服也不一样……要知道,边伯贤无论是办正事还是不办正事,从来都不会穿正式服装,永远都是便服,美其名曰不喜欢拘束。今天倒是变了性子,竟然穿了套黑色的西服。尺寸很合适,看起来崭新。
怎么?来参加葬礼所以特地订了一件新衣服啊?
我瘪了瘪嘴,边伯贤一直低着脑袋,我有些担心他会一头撞到墙上去。他走到墓前站定,看着那些白花,张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。淅淅沥沥地雨滴落在帽子上,我的呼吸跟着他的一起凝滞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表情,只是眼神不同。他看着墓上我的真名,眼睛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。
他的手里没有抱花。我在心里抱怨他小气。
——半晌,他叹了口气。黑色的雨伞是我常见到的那把,据说是无论阴晴雨季都被他带在身边的,有些年头了。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把雨伞搭在了墓边,身边的女人小声惊呼了一下。
我也没办过葬礼,不懂得规矩,也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不是有礼貌的。我听着身边的议论声渐起,也只是站在原地,看他淋着雨。群众们都打着伞,只有我戴着帽子,而他则是什么也没有。
突然,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。
嗡嗡的四面八方的声音有一边是空白。他抬起脑袋猛然看向我的方向,我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低下脑袋。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这是我,不过我十有八九是被发现了。
正低着脑袋等待主的审判,却许久没了声音。脖子一紧,这家伙竟然在葬礼上直直走到我身后拉着我的后颈领子就要带我走。
“你很喜欢参加自己的葬礼吗?”
鼻音好重。他刚哭过了。哭过不止一天。
他知道我会听出来这些,这可是侦探的基本素养。但是他不在乎,他任由我听了去,随便我如何推测。反而让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。
“我还活着……真是不好意思哈。”
“本来我去世了,侦探界就你一家独大了,结果现在我偏偏又出现,倒是让你白高兴一场了。”
我阴阳怪气道,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。
“你说对了,但是又说错了。”
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。
“这几天我快难过死了。要死了一样。”
“你害我白难过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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